南远拾忆04白果树
南远拾忆
小区里,一个小女孩笑着从地上抓起一把*灿灿的银杏树叶,边往上衣口袋里装边说:“我口袋都快装不下了。”
午后的阳光照在屋旁的银杏树上,金*的叶子,暗褐的枝干,看着很是赏心悦目。记忆中,南远的银杏树叶却似乎不曾有过这样的颜色。
哦,我想起来了。在南远,银杏被叫作白果。村里人喜欢在房前屋后栽树,白果树是比较常见的品种,那时常有人到村里来收购白果和白果树叶,树叶还没变*,就已经被大家扯下来卖掉了。
提起白果树,最令我难忘的要数幼时我家屋前的那一棵。
那是一棵非常雄伟俊秀的白果树,树身笔直,挺拔向上,高大而且粗壮,侧生的枝丫也很繁盛。到我家来的客人见了它,都会赞叹感慨一番。采购树木的商人路过看到,十有八九都想买它,总忍不住来家里问问价钱。
稀奇的是,在很多年里,它只开花不结果。原来,白果树也分公母,它是公的。因为实在舍不得将它闷头,也担心影响附近的母白果树结果,爸爸给它的侧枝做了嫁接。
虽然只嫁接了两三根侧枝,它结的果子倒不少。把采集到的白果浸泡在水池里,过一段时间后再洗去外面那层有臭味的皮肉,露出里面带硬壳的种子——那才是真正的“白果”。
我喜欢把白果埋进灶火的余烬里,听到“噼啵”的果壳开裂声,那就说明白果熟啦,果仁热乎香糯,好吃!白果的种子仁也可以用来做配菜或者炖汤,但是白果有小*,不能多吃,所以白果一般不会出现在南远人的餐桌上。
嫁接后的白果树不再精神抖擞,反而变得病恹恹的,它的叶子不再肥美,结的果子也越来越少,不知道是因为嫁接坏了生机,还是因为被年复一年地薅叶子而损了元气。后来它就被卖掉了,我再回家,看到的都是后栽的、矮小的、被闷头嫁接过的白果树。
如今白果树也常被用作城市和小区的景观树,它们的树叶自然而然地变*,果实熟到自然脱落无人问津。
但我再也没有见过那样高大挺拔的白果树。
我不曾欣赏到它最绚丽的姿态,而它曾支撑起我拎着袋子薅白果树叶子、捡白果的日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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